盾冬-你和他（下）
他应该是靠在bucky肩上打了个盹儿，感觉到耳朵压迫着的地方透着体温。原先金属的那部分已经换成了仿生手臂，感谢21世纪的科技，这只手臂有皮肤，有温度，可以拌蔬菜沙拉，可以轻轻抚摸cody，bucky还会在他们接吻时将这只手贴在他的颈后，拨动手指，轻捻着那里柔软的金发……
他希望bucky能换上这样的手臂，觉得这样或许会让他少些身为冬兵时的痛苦的回忆，不需要手套和长衫的伪装，看上去……看上去就如70年前的bucky一样。因为这是他期望的，他希望bucky能回到没有伤痛的从前，而这里的一切是他一直所期望的，属于他和bucky的未来……
“嘿，bucky～”
“醒了？说真的，我觉得你有必要向我保证，今晚会准时上床睡觉～”他对手上的动物杂志看得入神，这声抱怨听上去软绵绵地，更像是他们之间的悄悄话……
steve笑着挑了下眉毛，
“嗯～这可能要看情况了，但我答应你我会尽量做到的……”
“ste……”
“bucky”，steve打断了对方的话，
“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吗？”这样的问题似乎不像是严谨的美国队长会提出来的，bucky听了也是一愣，
“oh……15岁？还是17岁？太久之前了记不清了……”bucky笑着摇摇头，继续翻着杂志，
“不过你只要知道现在你是我的一切就好，我们会一直在一起，till the end of the line，嗯哼？”
steve听着bucky的调皮情话，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现在想想，这句话还真的有些肉麻～
止住了笑，但嘴角还是不自觉地翘起，这里的一切都太过美好了，他想，但是可惜，可惜这只是个，围绕他内心深处的渴望，而被自己营造出来的梦……
“你记不清，不是因为时间久远，而是因为我并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bucky从未告诉过我，我不知道，自然，你也就记不清了……”
翻动纸页的手停了下来。steve抬起头看着bucky，他看上去有点委屈的样子，灰绿色的眼睛湿润润的……
“对不起，我得离开了，有人还在等着我，但我保证，这里的一切将来都会实现，我们会有一只叫cody的小狗，我们会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我们会远离战争和痛苦，可以享受只有我们两个人时的安宁……但是还得等等，我们离这个目标还有一些距离，但我会努力的，我保证……我爱你，bucky，你知道的，我爱你……”
对于bucky，steve总是会付出全部的真心，那些话语那些情感不参杂一丝迟疑和虚假，所以在看着眼前的bucky逐渐消失殆尽的过程中，他要紧握着拳头绷紧全身才能克制住自己想要冲上去抱住他的冲动……像是又失去了bucky一次，这让他的心脏抽痛不已……
宠物店内部的一切像是剥落的墙纸，渐渐化为粉尘，露出了后面原本的面貌，然后这个世界就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
感觉像是过了很久，等瞳孔聚焦，黑暗中逐渐清晰的破败的水泥墙，晃眼的白炽灯，还有身体上痛楚，
“哈啊，欢迎来到现实世界～”steve轻声对自己说道……
接下来的一切就变得异常顺利，幻视找到了由心灵宝石制造出的精神屏障，的确是个不错的障眼法，不过打碎它并没有花费他们太多时间，而等他们一群人冲到失去屏障后暴露无遗的防空洞时，那个害了他们一个月都没睡个安稳觉的混蛋已经躺在了美国队长的脚边，没了意识。相较于依然挺立着的队长，之前被心灵宝石操控了能力的旺达看上去就虚弱得多。
幻视将她轻轻搂到怀里抱了起来，steve看着这个一直都很坚强的女孩，抱歉地说道，
“都是我太大意了，害你遭受到这些痛苦，我听到了你声音，谢谢！旺达，是你救了我……”
但旺达虚弱地笑着并摇了摇头，
“是巴恩斯，如果不是他找到你，并提醒你……队长你可能就真的再也醒不过来，结果就是会被那个混蛋占据身体……”
只听到前面那一句的steve立马转身冲向黑豹，而黑豹只能后退两步并马上解释道，
“easy！队长，巴恩斯现在非常好！瓦坎达最优秀的科学家在照顾着他，他只是提前醒了过来，也许等你回去，就能看到巴恩斯在门口迎接你了～”他真的是实话实说，但看着美国队长焦急的神情，黑豹觉得也许他的话并没太大作用……
而事实也是bucky没能到门口迎接steve，他还是有些虚弱，需要睡眠修复他的身体和精神。steve就坐在床边看着他，等着他醒过来。
之前在回来的路上，旺达说，心灵宝石操控着她的能力，在steve的精神空间里制造出无数个重叠的次世界，而steve的意识就在这些次世界里飞快地穿梭着，被一幕幕假象迷惑而分不清实现与虚幻……但最终，steve的意识会停留在一个他最为迷恋的次世界里，永远都无法醒来，而拿着心灵宝石的那个人就可以雀占鸠巢，然后他们认识的那个美国队长就不复存在了……
用蚁人的话就是，这他妈的太可怕了！的确，而他们就那么轻易地中了对方的圈套……
旺达曾试图用精神链接通知其他人，但她受控于心灵宝石，清醒的时间太短，并且猎鹰、鹰眼他们都没有回应她的呼唤，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是bucky回应了她，她将bucky的意识引导到steve的次世界里，在那之后，bucky就在那些繁杂的次世界里，追逐着steve达一个月之久，所幸，最终他找到了他……
steve用手掌用力地搓揉着脸，是他害得bucky必须强制苏醒过来，为了能够送出他受困地点的消息，又一次的……这个认知让他感觉很是挫败……
“在想什么？”
steve猛地抬起头，看到bucky微阖着眼睛，正侧头看着他。
“感觉怎么样？”steve站起身，单腿膝盖撑着床面，但bucky只是睁大了眼睛盯着他，没有出声。想了想，干脆掀开被子在bucky身边躺下，bucky向后挪了挪，给对方空出更大一些的空间，然后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地看着对方，一时间房间里只听得见两人缓缓的呼吸声……
“你脑袋里的那些次世界我都进去过，那感觉像是和你从头又活过了一遍……”
bucky的声音还是那么低沉又带着些许嘶哑，平静缓慢的声调让steve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异常地温柔，既温柔又让他安心……
“其实我自己没能记住多少……”这是实话，他只记得那两天的光景，而且还都是支离破碎的……
“我看到你在走廊偷偷盯着隔壁班的玛丽，看到你母亲在准备圣诞晚餐，还看到在桌子旁帮你整理画纸的自己……”
“呵呵～还有呢？”
“还有……你驾驶着飞机撞向冰层，那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哦，你还欠卡特一支舞……”
“是，可惜我最终没能还上……”
“那些人都不在了，steve……就剩下我们了……”
“是啊，还好我找到了你……”
“……我有听到你和那个bucky在街角的谈话……”
“？”
“我想告诉你，我清楚自己不用再担心因为被洗脑而忘记你，我也明白是九头蛇造成了那些死亡，但我无法忘记那些人临死时的脸，我也不会试着去忘记，因为那些面孔提醒着我绝对不可以放过九头蛇的任何一个人，直到将他们全部消灭，直到我死在这条赎罪的路上，至少这会让我好过些……而你，steve，你简直就是上帝提前预支给我的奖赏，所以我会战斗到底，好让自己能够心安理得地接下这份奖赏……所以我会再次装上金属手臂，我需要它……”这似乎是这么久以来，bucky第一次对他剥析自己的内心……
“还有，你不要再内疚了，那个年代每天都有人失去朋友，失去家人，失去挚爱，那些从来都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他们永远地失去了，而我们已经很幸运了不是吗？”
steve觉得羞愧，羞愧于自己自作主张地将bucky安放在了他们之中弱者的位置，他没有忘记从小到大都是bucky在照顾着他，而如今依旧是对方在安慰着自己。
bucky一直都是内心更加强大的那一方……
他是拯救了千千万万人的美国队长，却唯独没能救下自己最爱的人，上天给了他第二次机会，今后再没有人能越过他伤害到bucky……
“等到销毁九头蛇的最后一份资料，我们就退休，像鹰眼一样，世界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就去拯救世界，不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就过着我们自己的生活～买买菜，散散步，养一只叫cody的狗，和邻居打好关系，哦，最好是会做美味派的邻居～”
bucky微笑着听着这些未来规划，他和steve都会努力的活着，好让这些都能一一实现。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不是吗？他想，所幸的是，他和steve对此都充满了信心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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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bucky，说实话，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这个啊～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公园吗？其实那天我因为调皮捣蛋被妈妈骂了，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生闷气，后来你走过来对我说，抱歉，我能给你画张画吗？你的侧脸真好看～我还记得你当时有点不好意思笑着的样子，当时我就在想，天啊，这个人的蓝眼睛里装着整个天空，好看得让我无法移开双眼……”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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